政拨款难以全部覆盖,许多地方官员为了敛财,那是一毛不拔。

别说吏的节礼,就是底下小官儿的俸禄,他们都能倒手扒一层皮。

长途漫漫,少不得说些闲话打发时间,秦山便将自己看到的和从其他书童、侍从乃至县学看门人口中听到的杂七杂八的消息讲了。

“有人看见陈嘉伟和他媳妇在外头吵架哩,好像是不愿意叫她来……”

陈嘉伟都二十多了,必然早已成亲,但他从未在人前主动提起过自家。

但他媳妇思念郎君,隔着也不远,隔三岔五总忍不住来,次数多了,难免给人撞见。

同学们也不傻,哪里猜不出那女人身份?

只不免私下议论,“陈兄衣冠楚楚,双手细嫩不识五谷,他媳妇瞧着可是苍老多了,穿着打扮也不好……”

“嘉伟嘉伟,又假又伪,他这个名字起得就不行!”齐振业摇着扇子,一本正经道。

秦山听了,肃然起敬,“就是这个理儿!”

早年秦放鹤之父在时就曾说过,“人如其名”,名字是顶顶要紧的。

有人捧哏,齐振业越发得意,“看看饿的名字,振业,振家兴业,那都是当年饿达用两头羊,专门请先生来起滴,忒好听,意头也好!”

众人笑了一回,秦山又神秘兮兮道:“还有人说,好像看见他常往城北头去,也不知做什么,鬼鬼祟祟的。”

秦放鹤一怔。

他最近忙于学业,又要养伤,没顾得上关注陈嘉伟的动向,如今细细想来,好像的确经常一下课就不见人影,晚上山门快关了才匆忙回来。

对了,有一晚直到自己睡下了,他还没回!第二天一早人却在宿舍,秦放鹤不爱打听八卦,便没问他昨夜是否回来。

“城北?”一直没做声的秦猛忽道,“我听同屋的人说,城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,紧挨着牲口市,往来人员多繁杂,三教九流,暗娼、地下赌馆都有……”

齐振业呵呵几声,张口就来,“那是,还有斗鸡斗狗的……”

秦放鹤就眯眼看他。

齐振业心里一哆嗦,直如见了活爹,慌忙辩解起来,“哎呀,饿就是前两年刚来的时候,实在没地方可去,又没有朋友,就,就去随便耍了两把么!去年就没有再去过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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